在美股屢創紀錄的背景下，「股神」巴菲特 (Warren Buffett) 最愛的估值工具，卻繼續發出警訊，因為這一指標也在創下歷史新高，意味著美股的榮景令人存疑。

這項被稱為「巴菲特指標」的工具，衡量的是所有上市公司總市值與美國國內生產總值 (GDP) 的比率。巴菲特本人在 2001 年接受《Fortune》雜誌採訪時，曾形容它是「衡量估值狀況的最佳單一指標」。

與一般投資者普遍依賴的本益比 (P/E ratio) 不同，巴菲特更傾向於使用這個宏觀指標。本益比是將公司股價除以過去 12 個月的每股盈餘，雖然是評估成熟企業的快速方法，但在經濟衰退或評估成長型股票時，其準確性會大打折扣。而巴菲特指標則提供了更全面的市場估值概覽，它旨在反映整體股市與經濟規模的關係，為判斷市場是否過熱或被低估提供了獨特的視角。

從 1970 年起回溯 55 年的數據來看，巴菲特指標的平均讀數為 85%。這意味著上市公司的總價值約等於美國 GDP 的 85%。然而，令人憂心的是，截至 7 月 2 日收盤，該指標已飆升至創紀錄的 209.53%。這比其 55 年來的平均值高出約 147%。這樣的歷史性高讀數，其含義再簡單不過：股票價格異常昂貴。這對投資者而言無疑是一個強烈的警訊，暗示市場可能處於泡沫狀態。

在面對股票估值如此之高時，「奧馬哈先知」已展現出其縮減波克夏海瑟威股票曝險，或暫時按兵不動，直至吸引人的交易機會浮現的意願。

毫不意外地，波克夏的合併季度現金流量表顯示，巴菲特已連續十個季度 (從 2022 年 10 月 1 日至 2025 年 3 月 31 日) 淨賣出股票，總計高達 1,744 億美元。事實上，巴菲特對於獲得划算交易的堅持達到了極致，他甚至連續三個季度暫停回購他最喜歡的股票——波克夏海瑟威自身的股份。

巴菲特指標飆升至近 210% 對華爾街來說是個壞消息，因為它預示著有吸引力的價值投資機會越來越難尋。這也表明，波克夏最聰明的投資頭腦將繼續坐擁公司創紀錄的 3,477 億美元現金 (包括美國國債)，等待最佳的進場時機。

儘管估值偏高，使得當前投資環境充滿挑戰，但巴菲特仍堅守一項核心原則，這也是他不可動搖的信念：「永遠不要做空美國」。

即使股票估值在歷史上顯得不具吸引力，波克夏的掌舵人也無意與華爾街或美國經濟作對。在波克夏海瑟威 2021 年的年度股東信中，巴菲特寫道：「儘管經歷了一些嚴重的中斷，我們國家的經濟進步仍然令人驚嘆。我們堅定不移的結論是：永遠不要做空美國」。

巴菲特認識到經濟衰退和股市低迷是正常且不可避免的，但與更長的經濟擴張和牛市相比，它們通常是短暫的。例如，二戰以來，美國經濟衰退平均持續約 10 個月，而擴張期平均為五年。同樣，自 1929 年以來，標準普爾 500 指數熊市平均持續 286 天，而牛市則為 1,011 天。這種週期時間上的不對稱性，支撐了他對美國經濟長期發展的樂觀看法。

因此，儘管巴菲特指標當前處於歷史高位，對華爾街短期內而言可能令人擔憂，但巴菲特或其繼任者亞伯爾 (Greg Abel) 將準備好在市場修正後，把握隨之而來的絕佳投資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