聯準會 (Fed) 主席鮑爾周二 (30 日) 赴國會作證，以金融市場過去三年來不熟悉的鷹派角色現身，表示考慮提前縮減購債，認為是時候揚棄暫時性通膨的說法，投資人忙著判斷，這是否象徵美國貨幣政策的分水嶺時刻到來。

鮑爾的鷹派發言、加上 Omicron 變種病毒引發的焦慮，導致股市大跌、短天期債券殖利率上升、波動率勁揚，標普 500 指數重挫 1.9%，是逾一年來最大跌幅。

鮑爾上次有如此重大的態度轉向，是 2018 年耶誕節的宣布停止升息。他在那年第 4 季的由鷹轉鴿，讓美股留下史上數一數二差的表現。但之後投資人從 Fed 口中聽到盡是鼓勵、支持的話，標普 500 指數從 2018 年耶誕節迄今上漲一倍。

鮑爾這三年來給人發言深思熟慮的感覺，和周二談話給人的印象不同。AlphaTrAI 投資長 Max Gokhman 說：「鮑爾不只發言更鷹派，而且幾乎是在不顧市場可能如何反應的情況下，拋出重大政策暗示。這讓他之前為縮減購債和升息計畫安排好的可預測性，都被打上問號。」

Renaissance Macro 美國經濟學部門主管 Neil Dutta 說：「鮑爾表示考慮將加速縮減購債，等於敲開提前升息的大門。市場面臨的風險在於，Fed 會不會還沒實現充分就業目標就開始緊縮。這看起來並未發生。」

研究：升息快慢決定股市表現

鮑爾已獲總統拜登提名為下一任 Fed 主席，人事案在國會過關機率，似乎代表鮑爾第二個任期將展現相當不同的面貌。

儘管如此，只要購債計畫沒有結束，Fed 都持續替經濟動能添柴火。鮑爾甚至還沒有訂下升息時間表。

Ned Davis 的分析顯示，升息步調才是決定牛市是否終結的關鍵。Fed 從 1946 年至今歷次的首次升息 12 個月後，標普 500 平均上漲 5.3%：如果是較快速的緊縮，股市平均下跌 2.7%，而在緩慢緊縮的情況下，股市平均上漲 11%。

鮑爾仍可能退縮？

有一派解讀，鮑爾此舉是為了回應眾多批評者，例如美國前財長薩莫斯 (Larry Summers) 多次敦促 Fed 踩剎車，以免通膨失控。

鮑爾也有多次因為市場反應劇烈而收手的紀錄。2018 年 10 月他曾說，雖然 Fed 多次升息，但利率距離中性水準仍遠，金融情勢也依舊寬鬆。結果標普 500 指數三個月內回跌 20%，鮑爾改口說 Fed 政策保持靈活，而且官員會「仔細聆聽」金融市場的聲音。

Penn 共同資產管理公司經理人 Zhiwei Ren 說：「市場被嚇壞了，短短幾天鮑爾也退縮。他現在還是可以這麼做。如果市場波動得過於劇烈，鮑爾這麼做一點也不令人意外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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