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原創」拼不過「轉載」 傳統媒體遭新媒體吸血

新媒體站在傳統媒體精良內容的肩膀上，短短數年內就成長為估值 110 億美元 (約 3313 億元新台幣) 的「獨角獸」公司。「原創」拚不過「轉載」，已經成為媒體產業的殘酷現實。 

面對新媒體的激烈競爭，傳統媒體的「高成本、低收益」劣勢越發明顯，生存環境每況愈下。據香港《文匯報》報導，大陸媒體《南方周末》上月披露，其稿件每個字的生產成本高達 12 元 (人民幣，下同)(約 55 元新台幣)，但千辛萬苦寫成的「原創」內容屢遭擅自「轉載」，權益被嚴重侵犯。

無獨有偶，《新京報》、派博在線副總裁、總經理劉炳路早前也出來「吐槽」，指不算油印費，《新京報》每個字的成本 5 塊錢，但是低廉的版權收益根本無法與之相抵。

《中國青年報》辦公室主任劉暢則透露，該報記者的每年出差採訪經費達到上千萬元，與幾家門戶網站簽訂的版權費用只有幾十萬元，甚至一些網站，只有發現侵權行為後才能追討稿酬。

而在新媒體時代，一個網路編輯直接「複製」加「貼上」就可以轉載傳統媒體的報導，甚至有一些「內容搬運工」，可以利用程式輕而易舉直接取得傳統媒體的內容，推送給他們的用戶，以獲取點擊率。

雖然這並不意味著新體的內容成本為零，但傳統媒體日漸淪為新媒體的廉價供應商已是不爭的事實。

於 1984 年創辦，已有 33 年歷史的《南方周刊》，據世界品牌實驗室發佈的 2017 年《中國 500 最具價值品牌》數據估算，其最新品牌價值為 187.62 億元 (約 858 億元新台幣)。

但在 2012 年成立的《今日頭條》卻在短短 6 年時間，成為估值高達 110 億美元的「獨角獸」公司，近期還在進行新一輪 20 億美元融資，完成後估值或將超過 200 億美元 (約 1300 億元人民幣)(約 6024 億元新台幣)。

儘管估值與品牌價值不能簡單的劃上等號，但《今日頭條》瘋狂增長的速度，某種程度上也顯示了業界對其品牌的信心。

據創業家報導，《今日頭條》去年首 10 個月廣告收入已達 60 億元，全年更有望達到 100 億元。這一數字就算傳統媒體在其鼎盛之期，也難以望其項背。

此外，還有不少傳統媒體從業人員紛紛擁抱互聯網時代，利用各種新媒體傳播平台，營運起自媒體。

傳統媒體之所以陷入內容變現難的窘境，與大陸版權保護成本高和版權付費意識淡薄有極大關係。據《重慶日報》報業集團法務部副主任邱敏透露，在重慶當地，一篇新聞作品的侵權賠償通常只有幾 10 元，最多不過 100 元，與訴訟成本嚴重不對等。

在 21 世紀初，新媒體和傳統媒體曾有過短暫的蜜月期，例如《新京報》最初憑借和新浪的獨家合作，賺得 300 萬元的版權費。不過隨着新媒體的蓬勃發展，未經授權的轉載問題愈演愈烈。財新集團從 2011 年至 2016 年間，共發佈了 30 餘個反侵權公告，《新京報》則在 2 年間發佈了 22 個反侵權公告。

如此密集的反侵權公告依然無法阻止網絡媒體、客戶端和自媒體的未經授權轉載？這主要是訴諸法律的成本與收益相去甚遠。目前，大陸法律對侵權案件的判賠，大部分個案侵權方賠償金額為稿費的 2 倍至 5 倍。

此外，侵權案件需要逐個起訴，為此所產生的公證費、律師費和訴訟費用太高，版權收益與之相比幾乎是杯水車薪。

《文匯報》援引業內人士認為，傳統媒體須提高自身的版權保護意識，並透過立法或判例增加侵權者的違法成本，以結束新媒體的免費午餐。

培養受眾付費閱讀的習慣也至關重要。美國的傳統媒體已經率先嘗試電子版的付費閱讀，如《紐約時報》2014 年數碼業務收入 (包括廣告與訂閱) 總額為 4 億美元，預計到 2020 年，將翻倍成長到 8 億美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