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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鉅亨看世界〉光芒褪色的齊普拉斯

鉅亨網編譯劉祥航 綜合報導

他曾經扛著左翼的大旗,揚言與歐盟對抗到底,但最終成為被馴化的民粹主義者。希臘總理齊普拉斯 (Alexis Tsipras) 在今年 6 月黯然辭職,希臘全國大選將在 7 月 7 日展開,昔日呼風喚雨的激進左翼聯盟 (Syriza) 很可能再一次挫敗。

曾經的政治明星

齊普拉斯率領的 Syriza 在 2015 年初的大選中取勝,他以 40 歲的年紀,成為希臘史上最年輕的總理,挾持強大的支持民意,他堅決反對樽節、不接受紓困方案附加的限制,還利用全國公投的結果,力圖向歐盟施壓。但最終希臘還是與債權人達成協議,被迫接受更苛的樽節條件,不過在同黨聯盟的反對下,仍然在同年舉行的再一次選舉中獲勝。

到 2018 年,希臘熬過了被迫樽節,受制於人的最艱困階段,但這段期間削減開支及增稅,又未能應對好難民的湧入,已經逐步消磨了人民對他的好感。

今年 2 月,希臘與北方鄰國達成普雷斯帕協議 (Prespes Agreement),原馬其頓共和國改名為北馬其頓共和國,希臘接受鄰國使用「馬其頓」字眼,更造成國內的大規模示威。

「馬其頓」一字的爭議,在兩國之間已經吵了數十年,希臘人堅決反對鄰國使用「馬其頓」及其衍生字,認為馬其頓是希臘的,那裡是斯拉夫人住的地方,馬其頓代表亞歷山大大帝以來的光榮,不能讓給其他國家。

曾快速崛起的齊普拉斯,來到落難時刻,激進左翼聯盟 (Syriza) 在 5 月歐洲議會選舉中挫敗,齊普拉斯雖然安全挺過因北馬其頓協議而發起的不信任案,但仍因為選舉結果不利而下台,讓議會選舉提前展開。

口號終究落空

對這 4 年失望的選民表示,人們相信齊普拉斯的中心口號,但最終希望沒有到來,反而面臨更大的挫折。

據《彭博》報導,倫敦經濟學院當代希臘研究教授 Kevin Featherstone 表示,對齊普拉斯來說,更多的是被迫學習現實,那些舊的承諾不再可信,他仍然必須繼續前進。

希臘馬其頓地區西方的 Florina,支持著齊普拉斯的崛起,但現在此地更加沒落。這裡的失業率為 30%,仍是希臘最高的地區之一,當地人最依賴的電力商 Public Power Corp. SA,在 2018 年虧損逾 5 億歐元,繼續營運的能力遭到審計人員的質疑。

住在本地的 45 歲土木工程師 Tania Grammatikou 表示,她從未信任齊普拉斯的說法,齊普拉斯最初明顯是譁眾取寵,像是要大家投票反對救助,最後愈來愈艱難。她說,在 10 年前她每個月可賺進 2500 歐元,但危機後就突然降到僅 1000 歐元,過去 10 年大部分時間都是不穩定的狀態。

希臘雖然已經走過歐債危機後最困難的 8 年,但當前的經濟仍然千瘡百孔。他們仍是希臘失業率最高的國家,希臘銀行背負著總計 800 億歐元的不良貸款。

齊普拉斯批評緊縮政策打擊國家經濟,但為了維持希臘的生存,他仍然只能接受歐洲債權人及 IMF 的救助,被迫持續緊縮。

恐無力保住政權

齊普拉斯恐怕已經無力保住政權,民調顯示,保守的新民主黨 (New Democracy) 領先 Syriza 多達 9 個百分點。

自希臘金融危機爆發以來,齊普拉斯在議會中挺過 5 次不信任投票,比任何一位希臘總理都更能忍受,也足以說明他的不容易。

現在希臘終於能重返金融市場,發行 10 年期國債,但殖利率偏高,甚至超過義大利。

他在國內受到愈來愈多的批評,不過相較之下,從歐盟的觀點,齊普拉斯正成為一位愈來愈可信任的國家領導者。

布魯塞爾一位歐盟官員形容,齊普拉斯的政治旅程像是個「深刻變革」,從歐盟眼中的敵人變為可信賴的夥伴。他終結北馬其頓共和國的爭議,也被認為是一次重要的穩定歐洲的行動。

倫敦學者 Featherstone 稱讚,北馬其頓是妥協的一課,幫助希臘在外交上尋求共識及信譽。

外交上的收獲,卻無法轉成內政的助力,特別是在經濟上。

以正陷入困境的 Public Power 來說,債權人要求減少市占之下,公司正試圖出售兩座褐煤發電廠,相當於其產能的約 40%,此舉遭到當地工人的反對。

對當地居民來說,Syriza 無法改變沒有改變危機後的狀況,危機後人們的收入大減,生活更加困難,而且,因為他們曾經的承諾無法兌現,帶來了額外的失望,這也會反應在新的選舉結果上。

(本篇文章不開放合作夥伴轉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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